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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參選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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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,還是個識樂的人。“有是有,但我記不全了!只記得裏面有句‘梨花香,卻讓人心感傷,愁斷腸,千杯酒解思量。莫相望,舊時人新模樣,思望鄉。’”我很不誠實地回答道,其實,這曲梨花香是我能記的少數歌曲之一。

“梨花香,愁斷腸,千杯酒,解思量。莫相望,舊人新樣,思望鄉。”他喃呢著,聲音亦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,不過,我也不想去猜測,這可是皇家的事啊,知道得越少越好!

“那個誰,笛子還你,夜太深了,還是早點回去睡覺的好!”見他半日不語,本想就一走了之,但又覺得這樣很沒禮貌,便開口了,將笛子扔給他,“再見,哦,不對,是後會無期!”要是再見著他,那定是很危險的。剛剛在擦他的笛子時,有註意,他似乎不怎麽開心,可能一般的人拿到皇帝用過的東西,定是歡天喜地,但我卻一幅嫌棄的樣子——定是讓他不高興了,若是在平時,說不定他就我人頭掉地了。不過也沒什麽好擔心的,照現在的狀態,他定是將我當作宮女什麽的,就算要找人報仇也會在宮人裏面找,所以啊,我還是很安全的。

轉身便要離去,不想他的一聲“等一下”,止住了我飛快的腳步,不是我想要停下來,但這裏可是皇宮,他若一出聲,不知有多少暗衛啊,士兵的會蜂擁而至,到那時,就算我會毒、會武,情況也是不容樂觀啊!

“呵呵,您還有事?”標準的小人嘴臉,自己都深深地鄙視自己一回,誰讓我的愛看半夜熱鬧啦,讓次看看差點要小命,這次不會真要小命吧!

“沒什麽,只是想問問,你一宮女為何半夜不睡覺,跑到這裏來幹嘛,而且……”他停了一小會兒,聲音也冷冷的,“你似乎不是一般的宮女,一般的宮女是不會武的。你倒底是誰?是誰派你來的,來這裏有什麽目的?”

oh,mygod!看來,我真的是惹禍上身了!不過,現在可不是怨人怨己時,得想辦法擺脫現在的困境。“哈,依閣下所言,似乎對宮裏的事很清楚!那我又問你,你又是誰,為何半夜不休息,跑來這裏來吹曲,而且看你的穿著與派頭,也不像是一般的侍衛,你來這裏吹曲又有何目的?”現在只有賭一賭了,看看他會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。不過,我猜他不會,第一,現在是半夜無人時,若是讓人知道當今皇帝半夜不睡覺,反而一個人跑到靜靜的地方吹小曲兒,是很丟天子的面子的。第二,若他是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,在剛才我問他我該知道他是誰時,他就會說了。

“你很聰明!”半晌後,他笑道,“知道把問題繞回我的身上!”

“哈哈,這樣才平等嘛,若我說了,就你知道我是誰了,但我卻不知道你是誰,那豈不是很吃虧?我承認,我這人好吃,但決不吃虧!所以啊,作為交換條件,你先得作自我介紹,我才會回答你,若你不說,我也不會說。你想想看啊,當你想要去結交人時,定會先來個自我介紹,再問他人叫什麽,哪裏人,是做什麽的。這樣才有禮貌嘛!你說是不是呀?”真佩服自己,這回子了,還有心情討論人際交住的禮貌問題。

“看來,你很會轉移話題,若這樣和你談下去,也談不出什麽來!”他道,“還是你說得對,這會子夜深了,是得早點休息了,你走吧!”

啊?就這樣就放我走啦?有問題,一定有問題!裝作什麽也不知道,笑道,“那我就先走了,拜拜!”轉身離去,但走得很慢,甚至回到地上,慢慢地各個宮墻之間穿梭。並不是我不想早點回去睡覺,而是我的身後有人跟著,想來,定是那皇帝派來的吧!可是他的人速度也太快了吧,剛剛在那裏時,我明明沒有感覺到時四周有人啊?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?而且還是神出鬼沒的那種?不過,那皇帝似乎有些輕敵,只派了一人跟著我。!

轉彎時,加快腳步,閃身躲入一角落,見那人尋來,繞到他身後,一掌拍下去,那人便暈了過去,再點了他的睡穴。“呵呵,小樣的!你那主子輕敵,沒想到你更輕敵!”看著那躺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,扯下他的面巾,“呵,長得還不錯!不過,就算長得再不錯,今晚,你註定是要在這裏睡一晚了!不過,若明天你主子知道你無功而返,定會生氣責罰你的,這樣,你也太無辜了。這樣吧,我還是幫幫你得了!”想了半天,在懷裏掏出前兩天在地攤上買的一假玉指環放到他的身邊。那手指環1兩銀子,因某天我向黛玉提起贗品之事,她不知道贗品與真品有何區別,我便買了這個讓她瞧瞧。不想今天早上進宮時,把這個也帶了來,現在正好派上用場。拍拍手,再次確定四周沒有人時,再飛身離去。

回房後先把這身宮女服換下來,物歸原主,再把糕點藏好,便倒床大睡,原本以為會擇席,睡不著,沒想到,這麽折騰了半夜,竟讓我一夜無夢,睡得很香。

第二天一大早,便有宮女來叫門,起床整理好後,便到院子裏集合,說是要對我們進行最後的培訓。還未出門,薛家便托人進來了,交給我一包東西,打開看看,除了一些首飾和一封信外,便是銀子。打開信看了看,寫了一大篇,總結出重點:讓我努力成為小主,爭取第二關也通過,必要時,可用銀子打點打點。

看看那包銀子,少說也有三百兩吧!看來,薛夫人這次可是下重本了!既然這樣,這筆錢我就收下了,正好用來出宮後請客吃飯!

接下來,便是十天的培訓。培訓的內容,不過是琴棋書畫及宮廷裏的相關禮儀,同時,每日檢測一次。而檢測結果,幾乎沒什麽變數:季美女每次都是第一名,而我呢,一直都在倒數的幾名裏,但絕不當最後一名(那樣實在是太丟臉了)。這十天裏,我也關註了宮裏的一些情況:

一、現在是孝元八年,當今皇帝姓楊名丞東。很有魄力,22歲即位,只用了三年便清除了朝廷裏的一群亂臣賊子,重樹皇威;治國有方,經濟持續發展,如今可以說是百姓安居樂業,但仍有邊患未定,可令人不解的是,這麽些年來,皇帝在五年前廢後之後,便一直未立新後。但宮裏卻有個禁忌,經我多方打聽,才知道,那禁令是任何人都不能到藏嬌閣,也不能談論藏嬌閣。打聽到此消息後,我回房後的第一反應便是翻看地圖,才發現那天我遇見皇帝的地方正是藏嬌閣!當時便嚇得一身冷汗。

二、自那晚到禦膳房後,每晚我都安安份份地睡覺,再也沒有出去閑逛。同時,我幾經打聽,皇宮裏並沒有風吹草動,一切如同平常,但我總覺得,這安靜之下透著詭異。

可我是誰,我現在不僅是方清,還是薛寶釵——不關己事不開口,一問搖頭三不知,這可是明哲保身的好法子!所以,對於皇宮裏的是是非非我也不去關註了,安心地數著時間,過完這無聊到讓人抓狂的十天。

十日很快過去,今天便是再選的日子。一大早,便起來裝扮,接著排好隊,三十餘人,可能是這十餘日,大夥都熟悉了,鶯鶯燕燕,吵個不停。孫嬤嬤也是幹涉了幾次,才安靜了下來。然後便有人來領著我們進了一大院子,說是院子,倒不如說是花園,假山水池紅花綠樹一樣不少,同時少了分莊嚴,多了分雅致。

一路低著頭,來到院子後,我便很自覺地站到了後面,這才擡頭看了看坐在前面的人。有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坐在正中,眼神祥和,且四周的人對她亦是極尊敬的,想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太後了;老婦人旁又有位二十來歲的女人,一身淺黃色的貴妃裝,美麗端莊,就算她只是坐在哪裏,一句話不講,只要一個眼神,你都會打心眼裏對她尊敬。再下方,便是我那大師兄水溶了。很奇怪,按理說,皇帝選妃子,關這王爺什麽事啊,為何會讓水溶在這一旁參一腳?不過,有了水溶我是更放心啦,相信我會百分百地落選!現在我就當我來見識見識這皇帝選妃的大場面吧!

不多時,來了一嬤嬤,看樣子,那嬤嬤在宮女中的地位是極高的那種,只見她向太後請示了一下,便回身對旁邊的另一太監說了一席話,那太監一路小跑對孫嬤嬤說了幾句,同時,便有人擡來桌椅,及筆墨紙硯。我便知道,這可能便是第一局測試了。果然,孫嬤嬤發話了,讓我們在一柱夢甜香的時間裏,自主地畫幅畫。

我拿起筆,半晌也不知道畫什麽好,因為我的畫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——就算是畫小雞吃米圖,可能還有人認為我畫的米是石頭的那種水平。測眼看了看旁邊的季美女,正畫著牡丹朝陽圖。談到季美女,我就猜想著,以她的資質及能力及這幾日的表現,應該是那種一心想當皇妃的,可她今日為何不站在最前面,引起註目,卻巴巴地跑到這後面來呢?難道是想學那“千呼萬呼始出來”?

再看看那夢甜香,快燒一半了,再看季美女的圖,也快畫好了。可我的還沒開始呢,怎麽辦,總不能交白卷吧!那樣會很引人註目的!一急之下便紙的頂端畫了一個圓圈,四周勾了幾筆,就表示太陽和雲了;再到紙的下端畫了幾筆,表示青山、水和草。這時,香也燃盡了,我的那幅題為“空山新雨後”的草圖也完成啦!看著太監收走圖紙,小小得意了一把:我畫的是簡筆畫,並且是很簡很簡的,一定要用非常抽象的思維才看得懂的那種。想著這裏的人在看到我的畫後,定認為我是在鬼畫符,我就好生得意。若我猜的沒錯,這第一局後,我就可以出局了!

果真如我所料,第一局後,我和另外的兩人,直接就被淘汰了。本以為就這樣走了,不想,那太後一時來了興,讓我們三人上前去,問問話再走。沒法,硬著頭皮,走了過去,磕頭,敬禮後,那太後非常仁慈地讓我們站著回話。便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“你們幾個中,是誰畫的那幅空山新雨後圖?”

我一聽,腿都差點軟掉,沒想到我的畫居然讓這老佛爺給記著了,我是不是該高興高興呢?自覺地站出來,裝作很怕怕的樣子,低著頭回到:“回……回太後,是民女薛寶釵畫的。”

“擡走頭來!”太後的聲音似乎很溫和,卻透著威嚴,看來,這宮裏的日子過長久了,那種威嚴便渾然天成了。

依命擡起頭,但眼卻不能直視她,四處掃瞄著。因為我不知道我該用哪種眼來她的好,若是很懼怕的那種,我裝不來能裝出這種聲音,已經很不錯了;若是用平等的眼神,怕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
“嗯……唉!你下去吧!”太後在看了我半晌後,終於發話了,本以為她不說了,可在要移動腳步時,她又說了,且是非常語重心長的那種口氣,“回家後,多去學學怎麽裝扮自己,女人嘛,三分姿色,七分打扮;再多看看書,多練練字,這樣呢,將來才能嫁得好人家。”我一聽,時下便楞了,我真的有那麽差勁麽?只不過粉多了點,腮紅濃了點,胭脂多了點,頭上的發釵亂了點而已呀,至少我的衣服與眾人穿的還是一樣的嘛!

旁邊的水溶只是淺淺一笑,可那些宮女們太監們,卻是極力地忍著笑,心下不由地罵到:想笑就笑,這樣憋著,總有一天會得內傷!但嘴上還得很謙恭地回道:“民女謝過太後娘娘提點,民女定會將太後娘娘的話勞記心中!”然後便有人來領著我們離開這院子。

邊走邊看看這裏的一切,雖然我對皇宮裏的生活不感興趣,但也想好好參觀一下這裏呀,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,當然得好好珍惜啦!不過話又說回來,這個美麗的牢籠裏,除了那禦膳房裏的東西值得人留戀外,我還真沒找到什麽值得我留戀的地方。趁人不註意,偷偷地順手摘下路邊的小雛菊,才發現,現在已經是秋天了!現在選秀的事安全落幕,心裏也舒坦多了,果真是天涼好個秋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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